近年来学术界革命文化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Aug.2019 第20卷第4期

The Journal of Yunnan Provincial Committee School of CPC

V〇1.20 No.4

近年来学术界革命文化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李宁杨丽赵晶晶

(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南京211100)

摘要：近年来，学术界对革命文化的内涵与地位、革命文化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及社会主 义先进文化三者的逻辑关系、革命文化与地方红色文化资源的结合等方面的研究已取得一些成果。 但在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上也呈现出一些不足：在研究内容上，对革命文化的某一阶段、某一地域 的个案性研究较多，较重视“实践价值” “应用价值”的研究，重“思想” “理论”基础的研究较 少；对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思想研究的个案较多，对革命文化思想体系的逻辑演进系统梳理的研究 较少；对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的研究多集中在重要领导人毛泽东等人的研究，对其他领导人的研究 相对较少。在研究方法上，亟待学界进一步挖掘革命文化的第一手史料，包括对相关文字资料的收 集，地方遗迹资料的寻访以及访谈资料的整理；加强多学科方法的综合运用，借鉴历史学、政治 学、文化学的研究理论和方法，理论与实证研究相结合。这对研究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的思想与实 践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红色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文化自信中图分类号：D6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2994(2019)04-0025-07

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叙事中，“革命文化”的 化”研究的成果，找出研究存在的不足和问题，以 概念，最早是毛泽东在〈渐民主主义论》中提出来 期对今后学界加强“革命文化”研究提供参考。

的。他当时所讲的“革命文化”，指的是“新民主 主义的文化”，也就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 ―、“革命文化”“红色文化”的概念辨析

的反帝反封建的文化”。—

*在“七一”讲话

中指出：“在5000多年文明发展中孕育的中华优秀 (-)“革命文化”的内涵

传统文化，在党和人民伟大斗争中孕育的革命文化 党的十八大以前，就有学者对革命文化的内涵 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 进行了阐述。徐利兰提出，“中国革命文化是中国人 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2]纵 民在长期的革命实践中逐渐形成的、以马克思主义 观学界的相关研究成果，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 为指导的、反映中国革命现实、凝聚共产党人和革 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方面的研究呈爆发式增长， 命群众独特思想和精神风貌的文化。”[31党的十八 关于“革命文化”“红色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 大以来，又有多位学者对革命文化的内涵发表了自 化的研究也有一些成果，但相对来讲，对“革命文 己的见解。

化”的理论性梳理以及深人的个案性研究都还比较 曲青山认为，革命文化是党和人民在革命战争 欠缺。因此，系统梳理近些年学术界关于“革命文

时期的奋斗中创造的，包括党在革命战争时期形成

收稿日期：2019-03-21作者简介：李

宁（1977-),女，河南周口人，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历史学博士，美国得克萨斯

大学奥斯汀分校历史系访问学者。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政治思想史，中共党史，马克思

主义中国化。

杨丽（1994-)，女，安徽六安人，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

中国化。

赵晶晶（1993-)，女，辽宁锦州人，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共党史。

*本文系河海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领袖政治语言研究》 (2017B18514);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毛泽东到*政治语言变迁研究》（17JDB014)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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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培育形成的各种革命精神，如 红船精神、井冈山精神、苏区精神、长征精神、延 安精神、抗战精神、西柏坡精神等等。[4]

陈云认为，革命文化形成于战争年代，以1919 年“五四”运动为始，历经北伐战争、土地革命、 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四大阶段，是由中国共产党领 导的广大人民群众和先进知识分子共同创造，以社 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为愿景，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 际相结合，并在革命实践过程中不断锤炼形成的一 种文化意识形态。[5]

赵莉娜认为产生于革命战争年代的革命文化有 更为丰富的外延，“中国革命文化产生于革命战争 年代，其外延可扩展至新中国成立以后，包括社会 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及改革开放新的历 史时期所形成的文化。”[6]

上述对革命文化的理解有一个基本认同，就是 革命文化的主体是“党和人民”。也有学者从更为 宽泛的意义上理解“革命文化”的主体、内涵和外 延。如雷家军认为，革命文化是围绕革命展开的思 想理论、文学艺术、宣传教育活动。奋斗方向、评 价标准都是在一元化的革命价值观引领之下的。革 命文化是历史上具有相对独立性的一种文化形态和 现象。[7]他进而对20世纪发生的革命文化进行了 阐释。

唐少杰这样归纳革命文化的内涵：20世纪的种 种革命，致使革命文化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具 体表现为革命大众文化、革命政党文化、革命领袖 文化、革命者个人文化、革命阶级及革命群体文 化、革命政权文化、革命伦理文化、革命审美文 化、革命角色及其功能文化、革命话语文化、革命 时尚文化、革命仪式文化、革命意识形态文化、革 命制度文化、革命心理文化以及革命评价文化、革 命转型文化、革命异化文化等等。[8]这一概念非常 丰富地概括了“革命文化”的内涵。

廓清革命文化的内涵，是我们认识革命文化的 前提条件。从现有研究成果看，学术界对革命文化 的主体、内涵界定还在探讨当中。当下学术界所讨 论的“革命文化”的大多数成果，都是围绕20世 纪20年代以来党领导人民在具体的革命实践活动 中形成的诸多文化现象。

(二）\"红色文化”的内涵

“红色文化”是近年来文化研究领域出现的新概 念。党的十八大前，已有部分学者对“红色文化” 的内涵进行了界定。汤红兵认为，红色文化是一种 形成于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革命斗争时期的革 命历史文化，包含物质载体和精神载体。革命精 神、革命遗迹、文物等都是其具体体现。[9]王以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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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红色文化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形成的具 有中国特色的先进文化。它是物质文化、制度文化 和精神文化构成的有机统一体，其创造主体则包含 中国共产党人、一切先进分子和人民群众。[1°]

党的十八大以来，不少学者提出，“红色文化” 就是在革命战争年代形成的革命文化、先进文化。 邓显超、杨章文认为，“红色文化以五四运动为开 端，形成于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在抗日战争时期、 解放战争时期和社会主义革命时期趋于成熟。”[|1] 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会长刘润为认为，红色文化的 时间界限可以延伸到当下。“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 族人民在长期革命、建设、改革进程中创造的以中 国化马克思主义为核心的先进文化，可以凝练地称 为‘红色文化’。”[12]

“革命文化”和“红色文化”是两个紧密相关的 概念，都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理论成果的 集中体现，既相互区别，又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交 叉、重叠。虽然当前存在红色文化热，学者们对 “红色文化”的研究已取得阶段性成果，但学术界 对“红色文化”的界定还未形成统一认识。“红色文 化”的起止时间如何界定、内涵与核心是什么，尤 其是它与“革命文化”的关系等还有待我们进一步 厘清。

二、革命文化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社会主义 先进文化的逻辑关系

(一） 革命文化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形成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革命文化，不是 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上下求索的中国共产党人在 文化建设中非常注重从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精神养 料。李康平认为，“中国革命文化作为中国共产党人 创造的一种崭新文化形态，它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 中吸取了丰厚的滋养。”

在2017年召开的红色文

化高端论坛中，多位学者认为革命文化根植于中华 优秀传统文化，并使优秀传统文化焕发新生机。李 捷认为，红色文化的创造主体是承载了中华优秀文 化历史基因的中国共产党人和人民，他们创造的红 色文化赋予了中华传统文化时代的生命与活力。U4] 姜益认为，中国革命文化继承和发扬了中华民族的 优秀民族精神，“长征，承接的是中华民族‘永不言 败的精神抗日战争，展现的是中华民族‘不屈 不挠的性格’；解放战争，揭示了人民群众的伟大 力量。”[15]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进程中， 正确认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的关系、正 确对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很有必要。

(二） 革命文化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革命文化不仅继承了优秀传统文化的基因，也 启迪着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李燕、张秦在考察 了革命文化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形成与发展过程 后提出，“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文化实际相结合， 形成了中国特色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文化思想；马克 思主义与中国建设文化相结合，形成了社会主义先 进文化体系。”[16]韩延明认为，红色文化是传承与 弘扬五四以来形成的革命文化传统、革命精神的载 体，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的时代背景下，要以 红色文化的力量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建设。[17] 也有学者探索了具体区域的革命文化与社会主义先 进文化的关系。孙大为认为，西柏坡精神包含的 “务必继续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继 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以及它所体现的“敢于斗 争敢于胜利”的奋斗精神、“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善 于建设一个新世界”的创新精神，对今天社会主义 先进文化建设依然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h8]今 后，进一步从理论上深化对革命文化与社会主义文 化的关系的认识，对当下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 十分必要。

由此可见，革命文化，不论与中华优秀传统文 化，还是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都关系密切。正如 秦洁概括的，“一方面，革命文化继承了中华优秀 传统文化的基因，另一方面，革命文化展现了马克 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格，体现了社会主义先进 文化中特色鲜明的精神追求，孕育了践行社会主义 核心价值观的精神品格，革命文化的发展使社会主 义先进文化形成了更为鲜明的中国特色。”[19]多数 学者都认同“革命文化源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社 会主义先进文化是对革命文化的继承和发扬”这一 论断，但关于革命文化究竟如何继承与发展优秀传 统文化以及革命文化如何更好地促进社会主义先进 文化的发展等更为深人的问题，还有待进一步探讨。

三、关于革命文化作用的研究

“在中国人民艰辛革命历程中形成的革命文化， 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凝聚升华，是中国共产 党和中国人民伟大创造精神的生动体现。不论现在 还是将来，革命文化都是激励我们不懈奋斗的强大 精神力量。”[20]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中的重 要组成部分，革命文化的当代价值一直是学界关注 的重点。

(一）革命文化的教育价值

首先，革命文化对于青年学生具有重要的教育 价值。陈树文、蒋永发认为，“当代大学生社会责任 感在主流上是积极正面的，但由于各方面原因，部

分大学生的社会责任感缺失、弱化现象明显。”“用 红色氛围强化大学生的责任情感认同，用红色基因 深化大学生责任使命意识，用红色精神引导大学生 的责任行为选择，促进红色文化在大学生社会责任 感培养中的价值实现。”[21]其次，革命文化是干部 教育的优质资源。李镇江认为，“加强党内政治文化 建设，就要坚持不忘初心、不忘本源，大力弘扬革 命传统文化，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 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使之深深融人党员干部的 思想灵魂和精神血脉，不断激发继续前进的精神力 量，实现以文化人、以文塑党。”[22]

(二） 革命文化对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的作用不管是革命时期，还是建设时期，能否持续保持先进性都与党的兴衰成败息息相关，弘扬革命文 化则是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的重要法宝。陈云认 为，“革命文化为党的先进性建设提供了生动的教 材，是对党员进行先进性教育的直接资源。”[231王越 芬和闫虹竹认为，革命文化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 源头，尤其是面对当前社会中存在的诚信缺失、丧 失信心的现象，将革命文化的正能量发挥出来尤为 重要。修复革命文化记忆将是中国共产党保持党的 先进性和纯洁性的不竭动力。[24]

(三） 革命文化对增强文化自信的作用

*在“七一”重要讲话中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25]这一论述， 凸显了文化自信在“四个自信”中的特殊地位，在 构建文化自信的过程中，革命文化发挥着重要作 用。曲青山认为，“革命文化的精神价值是*总 书记强调‘文化自信’问题的立足点和着眼点之 一，是我们党的宝贵精神财富。”[〜王萌认为，“传 承革命文化，解读革命历史，学习革命精神，使我 们坚定自己的爱国信念和情怀，更能深刻地体会到 革命文化对于社会主义文化自信的深远影响。”[27] 张晓光认为，革命文化是文化自信的重要源泉，“中 国近代百年的革命斗争史就是中华民族的抗争史， 也是民族精神的淬炼史，更是中国文化找回自信的

浬槃史。”[28]汤池从历史和现实两个向度论述了革 命文化在实现文化自信中的重要作用。革命文化实 现了中华文化的承上启下，传承发展了源远流长的 中华文化；革命文化是推动党和国家的事业走向成 功并为中华民族文化自信提供现实根基的精神力 量。⑵]

关于革命文化的作用，虽然不少学者看到了革 命文化是优质的教育资源，也有学者探讨了革命文 化与党的建设的关系、对增强文化自信的作用，等 等，但目前社会上仍然存在对革命文化的不自信或 革命文化“过时论”的错误论调。因此，继续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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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革命文化作用的认识，尤其是其对构建文化自信 的重要意义，需要进一步探究。

四、关于地方革命文化资源的研究革命文化是一个重要的空间概念，要深人地认 识革命文化，还原到具体的场景，进行实证研究。 目前，学界把革命文化思想与地方红色文化资源联 系起来进行研究的较多，主要包括革命文化与地方 红色资源开发策略、革命文化与地方红色文化的传 播、革命文化与地方红色资源的应用价值等内容。

(一） 地方革命文化资源的开发

在市场经济发展日益完善的今天，革命文化蕴 含的深厚的精神价值、经济价值越来越受到重视。 刘建平、刘向阳认为，“红色文化遗产资源是开发红 色旅游的有效载体，是一种独特的综合性旅游资 源。”他们进而提出包括树立正确观念、整合区域 革命文化资源、加大区域旅游营销力度和培养区域 旅游人才队伍等开发区域红色文化遗产资源的策 略0 [30]

黄超凡结合福建革命文化资源的特点，认为传 承和弘扬福建革命文化，要注重开发利用福建红色 遗址、遗迹、遗物的时代价值和教育功能。[31]

魏本权与陈敬概括了沂蒙红色文化资源的特点 和开发现状，认为“目前国内对红色资源的开发、 利用、保护、传承与创新的视野与思路，在红色旅 游、红色教育的基础上向红色文化产业开发领域延 伸，进而带动了红色文化产业的普遍发展与繁 荣”。[32]

林解惠以遵义市为例，指出了遵义市革命遗址 保护工作存在的管理体制不当、保护资金短缺等问 题，并提出了完善管理体制、拓宽资金来源等建议 与对策，从而探析了红色文化视域下革命遗址保护与发展。[33]

当前学界对地方红色资源开发的研究较多，许 多学者都把红色的革命文化与具体的地域结合起 来，助力地方红色资源走好开发之路。但是，应该 看到，对地方革命文化资源的开发不仅要做好景观 资源的整合、旅游人员的培训、建设资金的保障， 更要进一步展开对地方革命文化精神内核的深度挖 掘和阐述。

(二） 地方革命文化的传播

革命文化作为一种文化形态，只有传播给受众， 才能影响受众并更好地实现其价值。对此，部分学 者对革命文化的传播路径进行了探讨。

陈致群以井冈山为个案进行研究，概括了思政 培训、观光旅游、发展红色文化创意产业等传播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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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文化的途径，也指出了井冈山传播红色文化过程 中存在把红色文化等于革命老区、把红色文化传播 混同于政治传播的认识误区。[34]

秦国杨、邓小明以沂蒙红色文化为例，认为当 前沂蒙红色文化面临叙事方式刻板化和模式化的传

播困境，“在新媒体发展背景下，沂蒙红色文化的传 播需要以‘讲好红色故事’为突破点，充分借助微 博、微信、直播、论坛等平台将‘红色故事’传播 到更宽广的时空领域。”[35]

革命文化的传播是继承和发扬革命文化的重要 环节，在新媒体迅速崛起的时代，随着信息来源的 多元化以及越来越多年轻群体的加入，传统的革命 文化传播途径面临挑战。因此，如何把握时机，创 新革命文化的传播路径，最大限度地传播各个地方 的革命文化需要进一步研究。

(三）地方革命文化资源的应用价值

各个地方的革命文化都有自身的特点，可以通 过深人挖掘其背后的深厚内涵，将其转化为优质的 教育资源，从而发挥其在教育学生、教育干部和培 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方面的应用价值。

孙丽莎认为，“做好红色资源的开发和整合，为 党性教育提供丰富的物质载体；做好红色资源的提 炼和转化，为干部教育培训提供深刻的课堂体验”， 发挥红色资源在党员干部党性教育中的作用。[36]

刘建民和段宏提出可以将地方特色的革命文化 资源应用于高校教学，“地方红色文化资源坚持客观 性、目的性和适度性的原则，以课堂教学、实践教 学、校园文化为切人点应用于高校思想政治理论 课，对弘扬地方红色文化、培养学生爱国情操、改 进高校教育教学大有裨益”。[37]

徐美英等人结合重庆革命文化的特点，认为 “充分挖掘利用重庆革命历史文化资源，积极地进 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帮助人们认可并内化 为自觉追求，这对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 确保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具有重要意

义

”〇 [38]

在中国广袤的国土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革命 遗址，彰显着革命英烈们浴血奋战的丰功伟绩。如 今，各地正积极通过对本地区红色文化资源的开发 将革命文化的精神内核传播给大众。同时，也应该 看到，虽然近年兴起了红色文化热潮，各地投入了 大量人力物力开发当地的红色资源，但革命文化对 受众产生的实际效用还有待检验，如何更好地开发 利用地方红色文化资源，研究亟待深人。

五、中国共产党领导人革命文化思想的研究

革命文化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文化思想体系 中占有重要地位。相对于中国共产党的革命活动长 期以来在教科书占据较多篇幅的情况，中国共产党 领导人的革命文化思想则处于相对隐性的位置。近 些年来，学界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文化思想的研究 并不少，但对他们革命文化思想的研究并不是很 多，研究状况大致如下：

(―)中国共产党领导人革命文化思想的个案研究一些学者对中国共产党创建者的革命文化思想 进行了研究。王玮以《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为分界 点，将李大钊革命文化思想分为早期和后期两个阶 段，并提出李大钊革命文化思想将中国革命文化与 世界革命文化通体思考、把无产阶级革命和其他阶 级革命整体分析、使革命文化和革命运动在实践中 一体运行。[39]

和磊通过审视陈独秀发动新文化运动的根本目 的，重新反思陈独秀的革命文化理论。他认为，陈 独秀发动新文化运动不在于简单地进行文学或文化 艺术方面的革新，“而是着眼于对全体国民进行思想 启蒙，在全社会倡导科学与民主思想，促进个人独 立、自主人格的形成，并最终带来政治的民主化， 促进社会进步，实现真正的社会革命。”[40]

学界在对中国共产党后来领导人的革命文化思 想的研究中，对毛泽东革命文化思想的研究相对较 多。刘俊分析了毛泽东新民主主义文化观。毛泽东 新民主主义文化是为人民服务的新型革命文化，具 有时代性与民族性的统一、革命性与策略性的统一、人民性与阶级性的统一、实践性与革命性的统 一等特点。[4|]

周直认为，毛泽东革命文化观的显著特点是坚 持革命实践，并围绕“人为什么活着、怎样活着” 而展开，体现在指导思想、价值取向、思维方式、 思想观念、道德准则、行为规范、处理各项工作关 系和对待中国古代文化及外国文化上。在现代化的 新形势、新任务下，毛泽东革命文化观仍然有着警 示作用。[42]

学界还对其他领导人的革命文化思想进行了研 究。刘海静认为，强调继承和发扬革命文化传统是 朱德文化思想的主要观点之一。朱德革命文化思想 的主要内容是重视马列主义的理论学习、强调文化 应当服务政治、服务群众、服务社会。[43]

学界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关于革命文化思想的 研究，突出体现在对领导人革命文艺、文艺批评等 方面的论述中。张根柱、付道磊认为，在延安文艺 座谈会之前，张闻天提出了文艺的总的服务方向， 指出了中华民族新文化建设中的若干重要理论和 实际问题，推行的以“人”为本的文化统一战线

政策，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文艺政策的民主性精华。[〜陈扬勇认为，周恩来对新中国文艺事业有三大 理论贡献：提出了文艺价值取向从新民主主义革命 到社会主义时期的重心转移；明确提出了文艺工作 要重视认识、掌握、遵循文艺规律，并从文艺规律 的层次上，阐述了社会主义文艺发展的一系列重大 理论问题；广泛而深入地论述了文艺问题的各种辩 证关系，为社会主义文艺工作总结了深刻、丰富、 具有长远指导意义的文艺辩证法思想。[45]周恩来文 艺思想反映了党的领导人对“革命文艺”在不同历 史时代的内涵和作用的变迁做出的理论思考。李希 凡分析了邓小平对文艺和政治的关系认识，同详反 映了在革命时期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党的领导人如 何理解并实施“革命文化”“革命文艺”的发展问 题。[46]

当前，学界对*革命文化思想进行系统研 究的还不多，在对*文化思想研究中，有些论 文涉及其革命文化思想的一些内容。钟天娥认为， *多次走访革命老区缅怀先烈，注重从理论上 高度凝练革命精神的具体形态，十分重视弘扬中国 共产党的革命精神。[47]敖四江等人总结了*有 关革命精神的重要论述，“革命精神是一笔宝贵的 精神财富和丰厚的政治资源。”“革命精神蕴含的价 值追求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强大精神动力。”“党史国 史是弘扬革命精神、增添正能量的最好教科书”等 内容。这些论述内涵丰富、意义深远，是对马克思 主义革命精神理论的继承和创新性发展。

就总体

而言，对*革命文化思想的内容、特点的研究 还有待深人。

(二）中国共产党领导人革命文化思想继承发展研究

朱有志以新中国成立为界限，把中国共产党领 导人关于文化的认识分为“革命文化”和“建设文 化”，认为“建设文化和革命文化异质同构”“建设 文化和革命文化一脉相承”。[49]

辛文斌认为，毛泽东在革命战争的形势下提出 的矛头指向帝国主义、封建主义文化的新民主主义 文化，形成了独具特色的革命文化。胡锦涛在和 平、发展与合作的新形势下，提出了引领和谐社会 建设的社会主义和谐文化。毛泽东和胡锦涛依据不 同的时代课题提出的这两种文化形态，都是时代精 神的反映，并且是继承与发展的关系，“胡锦涛提出 的建设社会主义和谐文化思想，既是对毛泽东文化 思想的继承，更是对它的超越和发展。”[50]

陈志环、唐伟锋从“文化观”的视角总结了建 党90多年来几代领导人对“革命文化”的贡献和 发展，即毛泽东首次建构了新民主主义文化论，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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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在拨乱反正中恢复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文化 精髓，江泽民开创了先进文化、立党治国的新方 向，胡锦涛将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推向全面繁荣。[51]

雷家军把革命文化分为旧民主主义革命文化、 新民主主义革命文化、社会主义革命文化。“五四 以前，主要是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新文化（实质上 是旧民主主义文化）与封建阶级的旧文化的斗争； 五四以后，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文化成了反 对帝国主义文化、封建文化的主导力量。”[52]从不 同视角、不同阶段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革命文化 思想进行了对比性、发展性的研究，对以后系统梳 理党的领导人关于革命文化的思想的发展具有一定 的参考价值。

(三）站在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宏观视野下对 中国共产党领导人革命文化思想的审视

胡长栓认为，1949年新中国的成立使我国社会 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历史进程进入新时期，同时也让 我国文化及文化理论发展进人新时期。毛泽东关于 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文化理论承载着完成中国革命的 历史使命，进人新时期后形成了毛泽东社会主义文 化建设理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的文化 建设被纳人开放的全球化历史视野，融入滚滚前行 的世界历史大潮中。以邓小平理论强调发展高度的 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为核心的文化建设思想、“三个 代表”重要思想强调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 向的文化建设理论，以及科学发展观强调推动社会 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文化发展战略等为主要内 容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理论体系，就是在承载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中不断丰富和发 展的。

站在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宏观视野下，

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革命文化思想理论进行系统 的、全面的、具体的研究，也是对马克思主义中国 化理论发展探究的一个重要路径，仍有较大的研究 空间。

六、革命文化研究存在的不足及未来展望

(一}亟待开拓的新课题

由以上的梳理可以看出，学界对革命文化的内 涵、革命文化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社会主义先进 文化的逻辑关系、革命文化的作用、革命文化与地 方红色资源的结合等等，都已经有了初步的探讨和 研究基础，同时，还存在一些不足，从而也为未来 的研究提供了可能的空间。

1.系统性、整体性研究亟待加强。学界对某一 阶段、某一地域的革命文化的个案研究逐渐增多， 尤其是重革命文化的宣传、应用价值的研究，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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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呈现出典型的“碎片化”“地域化”特点，而对 革命文化的系统性、整体性研究少，重

“思想”

“理论”的基础研究亟待提高，这将是今后中国化 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

2.革命文化思想体系的研究有待拓展。学界对 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思想研究的个案相对较多， 对党的领导人革命文化思想体系的逻辑演进的梳 理相对较少。对中国共产党革命文化的研究多集 中在对党史上的重要领导人，如毛泽东、邓小平 等人的研究，而且更多地集中在对他们的革命活 动或者革命文化思想的某一个方面的研究，对其 他领导人的研究相对较少，对*革命文化思 想亟待整理和研究。

(二）当前最需要着手的工作1.

要进一步挖掘关于党的革命文化的史料命文化的史料，既包括对相关文字资料的收集，也 包括对地方遗迹的继续寻访，整理访谈资料。“地 方遗迹”不仅包括一些典型的革命老区，也包括一 些百年高校遗留下来的各种显性和隐性的革命文化 成果。

2.

加强多学科方法的综合运用。在梳理革命化思想相关的现有文献的基础上，加强从宏观的历 史视野、政治视野、文化视野探寻革命文化思想产 生的历史渊源、时代背景及理论内涵，这就需要运 用历史学、政治学、文化学等多学科的理论和方 法。同时，基于对国内外研究成果的分析，运用理 论与实证研究相结合的方法，研究革命文化的思想 和实践显得十分必要。运用实证的研究方法，深度 调査近些年地方“革命文化”“红色文化”资源的开 发和运用，总结经验，发现问题，在不同场合、通 过不同的方式，探索新时代革命文化思想的实践路 径，有效发挥革命文化的价值。

3.

立足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站在马克思主文化观的宏观理论视野下，探索近百年来中国共产 党领导人革命文化思想的演变，从马克思主义文化 观视角总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发展，对于系 统梳理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革命文化思想将具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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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马树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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