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４年４月 中国林业经济 ＣＨＩＮＡ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ｐｒ．２０１４ 第２期（总第１２５期 ・理论研究・ Ｎｏ．２（Ｔｏｔｌ １ａ ２５） 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 演进历程与发展特性研究 陈岩 ，付存军。，张朝辉 （１．黑龙江省森林工业总局物资局，哈尔滨１５０００８；２．东北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１５００４０） 摘要：通过对资源型城市、林业资源型城市等相关概念的界定，论述了林业产业在林业资源型城市中的主导地位，认 知了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生成期、发展期、成熟期与转型期等演化历程，剖析了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发展特 性等，为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经济转型路径选择提供理论基础与实践依据，以推动林业资源型城市的经济复苏与可 持续发展等。 关键词：林业资源型城市；演进；生命周期；特性 中图分类号：Ｆ３２６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５９１９（２０１４）ｏ２—０００６—０４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ｎ ｔｈｅ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Ｃｏｕｒｓｅ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Ｆｅａｔｕｒｅｓ ｏｆ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Ｂａｓｅｄ Ｃｉｔｙ ｉｎ Ｈｅｉｌｏｎｇｊｉａｎｇ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ＣＨＥＮ Ｙａｎ ，ＦＵ Ｃｕｎ－ｊｕｎ ，ＺＨＡＮＧ Ｃｈａｏ－ｈｕｉ （１．Ｍａｔｅｒｉａｌ Ｂｕｒｅａｕ ｏｆ Ｆｏｒｅｓｔ Ｉｎｄｕｓｔｙｒ Ｂｕｒｅａｕ ｉｎ Ｈｅｉｌｏｎｇｊｉａｎｇ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Ｈａｒｂｉｎ １５０００８，Ｃｈｉｎａ；２．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ｏｆ Ｎｏｒｔｈｅａｓｔ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ａｒｂｉｎ １ ５００４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ｐａｐｅｒ ｄｅｆｉｎｅｓ ｔｈｅ ｒｅｌｅｖａｎｔ ｃｏｎｃｅｐｔ ｏｆ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ｂａｓｅｄ ｃｉｔｙ ａｎｄ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ｂａｓｅｄ ｃｉｔｙ， 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ｓ ｔｈｅ ｄｏｍｉｎａｎｔ ｒｏｌｅ ｏｆ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ｉｎ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ｂａｓｅｄ ｃｉｔｙ，ａｃ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ｓ ｔｈｅ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ｃｏｕｒｓｅ ｏｆ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ｂａｓｅｄ ｃｉｔｙ ｉｎ Ｈｅｉｌｏｎｇｊｉａｎｇ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ｉｎｃｌｕｄｅｓ ｔｈｅ ｇｅｎｅｒａｔｉｏｎ ｐｅｒｉｏｄ，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ｐｅｒｉｏｄ，ｍａｔｕｒｅ ｐｅｒｉｏｄ ａｎｄ 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 ｐｅｒｉｏｄ ａｎｄ ＳＯ ｏｎ；ａｎａｌｙｚｅｓ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ｆｅａｔｕｒｅｓ ｏｆ ｆｏｒｅｓｔｙ ｒ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ｂａｓｅｄ ｃｉｔｙ ｉｎ Ｈｅｉｌｏｎｇｊｉａｎｇ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Ｔｈｅ ｐａｐｅｒ ｐｒｏｖｉｄｅｓ ｓｏｍｅ ｔｈｅｏｒｙ ｆｏｕｎｄ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ｂａｓｉｓ ｆｏｒ ｆｏｒｅｓｔｙ ｒ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ｂａｓｅｄ ｃｉｔｙ ｉｎ Ｈｅｉｌｏｎｇｊｉａｎｇ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ｔｏ ｓｅｌｅｃｔ ｔｈｅ ｆｅａｓｉｂｌｅ ｐａｔｈｓ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 ＳＯ ａｓ ｔｏ ｐｒｏｍｏｔｅ 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ｒｅｃｏｖｅｒｙ ａｎｄ 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ｂａｓｅｄ ｃｉｔｙ ｉｎ Ｈｅｉｌｏｎｇｊｉａｎｇ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ｂａｓｅｄ ｃｉｔｙ；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ｌｉｆｅ ｃｙｃｌｅ；ｆｅａｔｕｒｅ 资源型城市是现代城市演化的重要模式，源起 主导性强、人口推拉效应显著、区域经济辐射范围 于丰富自然资源的开发运输与加工利用，发展于资 源利用的经济推动行为、人口聚集效应和社会进步 职能等。资源型城市往往是矿业、林业、石油等单一 产业性城市，资源的天然禀赋是其生成的初始动 广而形成了时空集聚，形成了现代森工城市的雏 形；并因林业资源的更新再生周期长，而被列人资 源型城市。如何呈现林业资源型城市因资源丰富而 兴起、因资源枯竭而转型或消亡的演化规律？如何 因，可采资源储量与持续利用能力关乎资源型城市 的兴衰发展，关乎资源主导性产业的竞争优势与可 持续发展Ｉｌ】。林业资源开发利用行为因其产业发展 收稿日期：２０１４—０３—０５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１０Ｂ０４５） 解读林业资源型城市的重要特性？如何以多阶段的 林业资源型城市演化历程、以多元静态或动态的林 业资源型城市发展特性为基础，指导林业资源型城 市的经济转型？这是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可持续发 展的关键问题。本研究以黑龙江省为研究对象，回 溯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演化历程、剖析林业 资源型城市的发展特性，为伊春市、黑河市等黑龙 第一作者简介：陈岩（１９７１一），男，哈尔滨人，硕士，高级经 济师，从事林业经济研究工作。 ・６・ 陈岩，等：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演进历程与发展特性研究 理论研究 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经济转型路径选择提供理 资源型城市和矿业资源型城市往往因资源掠夺式 论基础与实践依据，以推动林业资源型城市经济转 开发利用而陷入“资源诅咒陷阱”，诸多资源性、社 型行之有据、行之有效，以实现林业资源型城市的 会性、结构性与性矛盾使资源型城市面临单一 健康、有序、稳固、可持续发展等。 资源主导产业衰退、一元经济结构失衡、社会经济 １ 林业资源型城市的概念界定 发展速度缓慢、地区人民收入水平与生活质量低下 １．１资源型城市 等问题，这也是林业资源等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的 资源型城市的生成发展是以能量矿产资源、金 必然原因。 属矿产资源、非金属矿产资源等非可再生资源及森 ２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演进历程 林资源的开发利用而兴起发展的特殊城市，其主导 《全国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规划（２０ｌ３—２０２０ 产业是高度依赖型的单一资源产业，区域产业集聚 年）》确定了黑河市、伊春市、牡丹江市、尚志市、五大 具有显著资源分布特征；资源储量的波动将引发资 连池市为森工城市，即林业资源型城市。资源型城 源依赖型产业的存续发展能力，进而影响资源型城 市的生成发展呈现为显著的生命周期特征，其演化 市的经济发展活力与可持续发展能力等［２１。资源型 多历经生成、发展、转型、振兴与可持续发展等过 城市的界定应遵循以下准则： 程，历经单一资源依赖向资源统筹利用的转 第一，资源型城市的生成发展应依托于矿产资 变；部分资源型城市陷入“资源诅咒”陷阱而难以摆 源、森林资源等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 脱，资源危机与经济危困的双重抑制、经济转型的 第二，资源型产业应是城市区域经济发展的主 非适宜性与弱操作性使其逐渐趋于消亡嘲。现阶段， 导产业，且应具有显著的经济辐散效应、显著的人 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演进历程呈现为林业 口集聚能力、显著的产业推动活力与显著的社会构 资源型城市生成期、发展期、成熟期和转型期四个 建能力等； 阶段眭生命周期特征。 第二，资源型城市的演化过程伴随着自然资源 ２．１林业资源型城市的生成期 禀赋因人工改造与开发利用的调整过程，自然资源 黑龙江省重要国有林区是林业资源储量最丰 的“禀赋丰富一掠夺式开发一可采资源枯竭一 富的地区之一。建国以来，黑龙江省国有林区为国 资源拓展”呈现为资源型城市的“生成一发展一转 家提供了大量的木材，并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为国 型一可持续发展”等生命周期过程。 家提供了相当的资本积累，为国民经济发展和现代 １．２林业资源型城市 化建设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建国初期，长期的战争 根据资源型城市的界定准则，林业资源型城市 创伤使我国国民经济遭受了极大的破坏，工农业生 是指依托森林资源开发利用而生成发展的特殊城 产都亟需修整和恢复。为了扭转千疮百孔的混乱社 市，其经济结构以林业生产、林产品加工、生态服务 会和经济局面，实现我国政治、经济、社会的健康稳 与林业管理等林业资源主导性产业为主，且因林业 固，我国将主要精力用于战后经济重建。木材和林 产业的人口集聚、经济辐射和社会推动能力而不断 品在军工、轻工、化工、建筑、矿业、铁路、交通、农 发展壮大；但森林资源的掠夺式开发利用引发的林 业、食品和医药等诸多经济领域得到应用。尤其是 区资源危机与经济危困使林业资源型城市“因林而 木材，是森林资源开发利用的主要产品，是国家经 生、因林而兴、因林而衰”［３１。 济建设和人民生产生活的重要物资，且对于保证国 林业资源型城市不同于矿业资源型城市，其生 家工业、建筑、军事用材需要，打破国家经济封锁， 态环境压力源于森林资源破坏而引发的森林生态 恢复和发展经济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功能弱化，而不是矿业生产而引发的高碳排放、水 开发初期，黑龙江省重要国有林区的森林面积 土污染等环境污染；其经济转型路径侧重于林业接 和可采成熟林蓄积量较大，森林资源禀赋丰富；为 续替代产业、林业特色优势产业等林区资源的 满足国家现代化发展需要，我国在黑龙江省国有林 开发利用等，而不是矿业资源型城市的清洁能源开 区成立哈尔滨和伊春森林工业管理局，构建以木材 发、低碳技术创新和文化创意产业开展等［４Ｊ。但林业 生产为主营业务的国有森工企业或国有林场，以营 中国林业经济（ＣＨＩＮＡ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１４（２） ．７． 理论研究 林造林，木材采运、锯材生产，胶合板、纤维板和刨 花板等人造板生产为主要产业项目，林区人口以林 场和森工林业局职工及其家属为主，初步形成了 “因林而生”的林业资源型城市雏形。 ２．２林业资源型城市的发展期 势。由于国有林区森林生产经营机制和微观主体的 特殊性，国有森工企业的现代企业制度实践尚未取 得显著的发展优势，国有森工集团的管理制度、经 营和发展机制的不适宜性日益暴露。 在社会经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的关键时 期，在循环经济、可持续发展经济和低碳经济的发 展理念下，在林区经济危困、可采森林资源危机和 环境危机的不利局面下，单纯木材依赖型的传统林 业产业体系的组织惯例使林区经济陷人了厄运桎 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后期，国有森工林业局在黑龙 江省国有林区生产经营和社会发展中的主体地位 不断凸现，并通过林区经济结构和林业产业结构的 调整，不断优化林业生产技术要素、不断调整国有 林资源开发经营机制、不断转变林业经济发展重心 和林区经济增长方式，探索建立具有现代企业制度 的国有森工企业，并逐渐形成了龙江森林工业集团 公司、吉林森林 业集团公司、内蒙古大兴安岭森 林工业集团公司和大兴安岭林业集团公司四大国 梏【訇。伊春市等林业资源型城市建立的相对成熟的 经济发展模式因资源供给矛盾而陷人困境，长期形 成的林业资源惯例依赖使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 市发展的路径突破阻碍重重。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 城市仍未能摆脱“资源诅咒陷阱”，而面临“因林而 衰”的消极局面；林业资源型城市在产业架构、人口 牵引、社会进步等方面的发展活力受到了极大地制 约，科学的经济转型决策关乎于黑龙江省林业资源 型城市存续发展，反之则是止步不前甚至消亡。 ２．４林业资源型城市的转型期 有森工集团，形成了以四大森工集团为核心主体的 国有林区生产经营主体。 以黑龙江省伊春市为例，１９６４—１９７９年间伊春 林业资源型城市的辖区及主管单位几经调整，直至 １９７９年恢复伊春地级市建制，辖１５个市辖区、１个 县，代管１个县级市，其中ｌ３个区分别与所在地林 业局实行政企合一。伊春市形成市和伊春 林业管理局（龙江森林工业集团四大林管局之一） 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发展形成了高度 依赖林木资源的、“链条”式的直线递进产业结构， 可采林木资源枯竭使产业体系的上游环节断裂，使 的“政企合一”，接受“双层领导”。伊春市以林 业产业为支柱产业，国有林场和林业局职工及其家 属、外来临时务工人员等人口基数不断增加，林业 经济发展活力与产业规模不断扩大。因此，作为经 济重心的国有林业企业，国有森工林业局是黑龙江 林业产业产生了难以短期逆转的资源危机，使林业 资源型城市主导产业陷入结构性衰退。一段时间以 来，黑龙江省国有林区可采林木存量急剧减少；其 中，伊春林木蓄积和可采成熟林蓄积由开发初期的 ４．２８亿ｉｎ 和３．２亿ｍ 下降到２．２７亿ｉｎ’和６８０ 万ｍ ，分别下降４７％和９８％，所属的林业局（其中 １３个政企合一局）已有１３个林业局无林可采，其余 林业局也严重过伐；且林业企业债务和社会负担沉 重，林区基础设施建设和社会事业明显滞后，森工 企业职工收人偏低。因此，经济转型是加快黑龙江 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选择，是加 强生态建设的迫切需要，是实现国有林区可持续发 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社会经济发展的绝对动力，使林 业资源型城市“因林而兴”。 ２．３ 林业资源型城市的成熟期 长期依托国有林木资源的开发利用，伊春市、 尚志市等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形成了高度木 材依赖型的林业产业体系，林业产业成为其经济发 展的主导产业。由于森林资源的破坏性开发和利 用，黑龙江省国有林区木材产量自１９８８年逐年递 减；经济林产品种采集、花卉种植、野生动植物繁育 等多种经营尚未形成明显的产业优势，产业规模偏 展的必由之路。 在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中，伊春市被国务 院确定为我国第一个林业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试 点，伊春抓住全面停止木材生产主伐、扩大林权制 度改革试点和国家扩大延伸天保工程的机遇，充分 调动战略投资者，林木所有者、林地经营者和林区 职工参与林业建设的积极性，优化森林资源、资金、 低；由于木材产量的降低，锯材产量也呈现下降趋 势；由于林木采伐限额制度的实施，胶合板、纤维板 和刨花板等人造板的技术创新水平得以提升以提 高木材的利用效率，人造板产量呈现稳步增长趋 ．８． 中国林业经济（ＣＨＩＮＡ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１４（２） 陈岩，等：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演进历程与发展特性研究 理论研究 技术和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配置，加快国有林业企 业产业结构的转换和经济转型的步伐【７Ｊ。作为林业 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试点，伊春自２００４年来以机 制创新为先导，坚持理性转型、科学转型和复 兴转型的目标，深化林权制度改革，着力发展木材 源型城市发展的现实需要；但政企分离工作的持续 低效却成为伊春林业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与可持 续发展的重要障碍。 ３．３发展阶段周期性 资源型城市发展的本质是大规模的资源开发 精深加工、生态旅游、绿色能源技术、林下经济和畜 牧养殖加工等低碳产业，打造绿色经济发展模式， 以满足低碳经济的发展要求，以实现伊春国有林区 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社 会建设的全面协调发展［８１。 与持续性的资源产品输出，资源存量决定了资源型 城市的发展潜能。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生成 依托于丰富的林业资源禀赋，城市初始人口源于具 有高度生产热情的国有林业局和林场职工；林业资 源的大规模开发与林产品的长效输出奠定了林业 天然林保护工程实施以来，林业的生态功能得 到了充分认知，伊春市、牡丹江和尚志等黑龙江省 林业资源型城市切实加强林业资源在生态建设和 资源型城市的发展基础与产业基础，林区职工人数 与职工家属规模的不断增加、临时务工人员数量的 不断提升奠定了林业资源型城市的人口基数与社 会基础，推动了林业资源型城市的快速发展；林业 环境中的重要作用，切实担负其在社会一经济一自 然和谐发展中的神圣使命；林业的经济功能得到了 资源掠夺式开发利用引发的可采资源危机与经济 危困使经济发展步伐放缓，而林业接续替代产业或 特色优势产业开发等经济转型路径的搜寻则使黑 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进入跨跃式发展与可持续 发展的新阶段【９］。因此，林区林业资源的倒逼机制使 林业资源型城市遍历了生成、发展、成熟与转型等 演化阶段，呈现为周期性的发展特征。 参考文献： 【１］曹斐，刘学敏．资源型城市转型中禀赋条件约束与突破机制探 充分肯定，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努力保障木材 供给和林业产业发展地位，促进农民增收、新农村 建设和国民经济发展；林业的社会功能得到了充分 认识，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努力增加社会就 业、建设生态文明、推动社会进步。 ３黑龙江省林业资源型城市的发展特性 ３．１产业结构单一性 林业资源型城市的生成源于黑龙江省国有林 区丰富的林业资源禀赋和迫切的国内木材需求，完 成木材上缴指标是林业资源型城市各辖区（林业局） 的业务职能，致使其长期以木材生产和木材采运为 主营业务，形成了高度木材依赖型的单一产业结 构，三大产业产值比例严重失调。资源型城市的区 域产业体系主要以林业产业为支柱，以林业技术服 务、林业管理服务、林业机械服务等为辅助；当林业 资源生产供给等产业上游环节断裂时，林业资源型 城市的林业产业结构体系难以抵御资源性的产业 衰退。 ３．２政企合一 析Ｕ】碱市发展研究，２０１２（２）：３２—３５，４１． ［２】杨昭．林业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对策思考：以黑龙江省伊 春市为例Ｕ］ｌ对外经贸，２０１１（１２）：９４—９５． ［３】付存军．林业资源型城市转型可持续发展评价研究：以伊春为 例Ｕ】ｌ安徽农业科学，２０１２（１６）：８ ９７２－８ ９７６． ［４］于翠英，朝克图．资源型城市生态承载力基本问题探究Ｕ１．生态 经济，２０１３（６）：１６０－１６３． ｆ５】刘云刚．中国资源型城市的职能分类与演化特征Ⅱ】＿地理研究， ２００９（１）：１５３—１６０． ［６】边志新．国有林业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的对策：以伊春为例Ⅱ】 ．学术交流，２００７（３）：１０８－１１１ 【７］华景伟．伊春市国有林业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的探讨 ．林业 经济，２００７（４）：２７—３０ 林业资源型城市是依托辖区内国有林业局而 形成发展的，受计划经济的影响，其形成了高 度统一的政企合一管理。以黑龙江省伊春市为 例，伊春林管局与伊春市两套体系并存；伊春 各林业局多承担了教育、卫生、基础设施建设等公 共服务，使林业局负担重、负债多，发展活力严重受 ［８Ｊ耿玉德，张朝辉．基于二次相对评价的伊春林业资源型城市经 济转型效率测度Ⅱ］＿林业科学，２０１３（７）：１５０—１５７． 『９李尔彬，９］柏晓东，孙延华．林业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策略选择： 以伊眷市为例Ｕ】＿林业资源管理，２０１１（５）：９－１４． ［责任编辑：郑德胜］ 阻。在当时历史条件下，政企合一管理符合资 中国林业经济（ＣＨＩＮＡ ＦＯＲＥＳＴＲＹ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１４（２） ・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