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揭晓的那一刻
杂乱的消息如鸽群纷飞而过。
一直到成绩公布的那一天前，各种通过不同渠道传来的消息凌乱琐屑地推挤而来，有人欣喜有人失落，有人将自己展现在阳光下骄傲地接受祝福，有人将自己躲藏在面具后丧气地拒绝一切安慰。
终于，成绩单张贴出来，周围人头攒动多如鸟雀，我只是匆匆一瞥，便快速移步离开。早就知道自己接连两科失利，何必再看?刚回到座位做起习题，有人跑过来说:“你语文60分!”
我直直地坐着，久久没有动身，双眼无神地向前望着，一直望着。手中笔停了下来，被我紧紧攥着，直攥得骨节泛白、手指生痛。脊骨发凉，却又立刻燥热。阳光惨白地在周围流泄。我沉默良久，才轻轻启唇:“噢，谢谢。”
我在座位上反复咀嚼每一科成绩，突然起身走向那张成绩单。周围的同学三三两两散作一堆:有人嘴角上扬，眉毛高挑，眼角微眯，叉着腰，毫不遮掩地喊出自己的成绩，也有人双目空洞，沉默地趴在桌子上，竭力想掩饰自己的灰心丧气。
我一步步走向那张白纸，想着:“或许他们乱说的，或许看错了……”原本拥挤的人群已四散而去，我几乎扑到那张纸前，手指一点点移动，一科科成绩看过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次:16，醒目又刺眼。手指无力地垂落，又紧紧抓住衣角，鼻翼扇动想将污浊的空气排出，嘴唇微微张开却又立即咬紧。我如坠深海，恐慌而又不知所措。
“你还好吧?”好友的声音如同从另一个遥远的时空传来。
“没事。”我回神，转身让自己的步履尽量轻快，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还好。”
过道上，白纸散落一地，似停栖的白鸽，苍白杂乱，彷徨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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