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内涵与定位

家庭中被软化、在社会中被淡化，劳动应有的育人功能基本退化。2018年9月，在全国教育大 会上，*总书记立足新时代新要求，再次重申劳动教育的重要性，指出“要在学生中弘扬

劳动精神，教育学生崇尚劳动、尊重劳动，懂得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 最美丽的道理，长大后能够辛勤劳动、诚实劳动、创造性劳动”。那么，在新时代我们应当如何

定位劳动教育？当前中小学劳动教育存在哪些误区？要克服和解决哪些问题？出路又在哪里？2018年10月19日，上海市教委德育处组织召开了学习贯彻全国教育大会精神，落实教育部、

共青团中央、全国少工委《关于加强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研讨会。本刊在会议基础上邀请

相关专家、学者以及部分学校管理者共同就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的定位、问题和出路进行研讨，

从中选择部分研究成果与大家分享。期待有更多的理论与实践研究者能积极参与这一话题的讨

论，为进一步推进中小学劳动教育建言献策。9班 永歹 2019/2AB聚焦一：中小学劳动教育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内涵与定位文/南钢【摘 要】劳动教育是我国全面发展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但自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劳动教育

日渐式微。在新时代的今天重提劳动教育，既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需要，也是彰显社会主义教 育本质特征的需要，还是数字时代劳动转型发展的需要，更是实现劳动价值回归原点的需要。进入新

时代，劳动教育的内涵也开始呈现出一些新的变化，如聚焦劳动素养的全面提升、走向劳动与教育的 深度融合、重视劳动过程的协同创新、拓展数字劳动的教育功能、关注劳动生态的滋养培育等。与之相

应，劳动教育也需要重新定位，包括在地位上从附属走向独立、在性质上从规训走向开放、在目的上 从异化回归生活、在内容上从文本走向实践、在过程上从灌输走向生成等。［关键词】新时代 劳动教育 内涵 定位劳动教育是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的主要内容，

是社会主义教育的核心要义之一，也是我国全面发 一、新时代重申劳动教育的必要性展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对于培养社会主义事业

今天，我们立足新时代重申劳动教育，不仅是 的建设者和接班人具有重要意义。改革开放以来， 因为我们处于特殊的时代背景，面临特殊的历史际

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伴随我国经济持续快 遇，也是劳动教育自身发展的逻辑必然。之所以重 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消费热持续升温,

申劳动教育，关键在于以下四个方面：劳动教育也日渐式微。2015年7月200,教育部、共 1.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需要青团中央、全国少工委联合颁布《关于加强中小学劳

当前，我国正在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 动教育的意见》，其中明确指出，当前“总体上劳动 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要实现这一宏伟目标, 教育存在诸多薄弱环节和问题，劳动教育在学校中

离不开数以亿计的建设者和劳动者，离不开崇尚劳 被弱化，在家庭中被软化，在社会中被淡化，中小

动的社会风气和文化氛围。2015年，*在“五一” 学生劳动机会减少、劳动意识缺乏，出现了一些学生 讲话中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建成富强民

轻视劳动、不会劳动、不珍惜劳动成果的现象”。《意

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根本上靠劳动、 见》的颁布对扭转当前的劳动教育现状，促进劳动教 靠劳动者创造。”针对当前劳动被弱化的现象，他进

育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2018年9月在全国教 一步明确指出，“那种以为科技进步条件下工人阶级

育大会上，*总书记立足新时代新要求，再次

越来越无足轻重的观点，都是错误的、有害的”。⑴

重申劳动教育的重要性，指出“要在学生中弘扬劳动 在2018年新年贺词中他又强调，幸福都是奋斗出来 精神，教育引导学生崇尚劳动、尊重劳动，懂得劳动

的。之后在春节团拜会上再次重申了 “奋斗”的重要

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的道 性，指出奋斗本身就是一种幸福。进入新时代，我 理，长大后能够辛勤劳动、诚实劳动、创造性劳动”。 国社会正在由温饱型向小康型转变，社会主要矛盾

那么，新时代重申劳动教育意义何在？新时代劳动 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

教育的内涵是什么？应如何定位？本文尝试对这些 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特别是当前，我国正处 问题做一论述。于精准脱贫的攻坚阶段和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

102019/2AB «1代做歹聚焦一：中小学劳动教育关键时刻，如何完成这一历史使命，离不开广大人

民群众的劳动、奋斗、智慧和创造。2018年4月30日, *给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劳模本科班学员回信中 指出，“社会主义是干出来的，新时代也是干出来 的”，要求广大劳动群众争做新时代的奋斗者。这就

需要在全社会弘扬尊重劳动、崇尚劳动、热爱劳动、

尊重劳动者、尊重劳动价值的良好社会风气，培养一

批又一批的劳动者和建设者，这正是新时代赋予劳 动教育的历史使命和重要职责。2. 彰显社会主义教育本质特征的需要马克思主义教育学说是我国社会主义教育的指

导思想，其中，劳动教育思想又是马克思主义教育 学说的重要内容。马克思强调，劳动创造人类，劳 动创造世界，劳动创造历史，指出劳动是实现人的 全面发展的重要途径，认为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

重新改写和定义着人类的社会生产和社会生活，并 影响着人类的社会实践。作为人类社会生活的主要 源泉和社会实践的基本方式，劳动也在这一变革时

代呈现出新的样态。“在劳动工具、劳动形式、劳动 环境、劳动时间、劳动强度等方面应该逐渐接纳信息

是社会主义教育的根本原则和本质特征。新中国成 立以来，我国就十分重视劳动教育，把培养“有文化

技术带来的影响，对于劳动工具而言，传统的劳动 工具（如铁锹等）与现代化的劳动工具（如农业无人 机）是并存的；对于劳动形式而言，传统的劳动形式 （如人工浇水）与新技术支持的劳动形式（如智能滴

的劳动者”作为教育的基本目标。改革开放以来，无 论是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提

出的造就“有文化、懂技术、业务熟练的劳动者”，还 是1993年《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强调的培养

灌等）是并存的；对于劳动环境而言，传统的学工学 农基地（如车间等）与虚实结合的劳动环境（如模拟 仿真汽修等）是并存的；对于劳动时间而言，传统的

“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建设者和接班人”，抑或是

2015年《教育法》指出的培养“德、智、体、美等方面全

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都没有脱离劳 动者这一培养目标，相反，我们对劳动者的认识在

遵循严格劳动作息时间与碎片化的劳动时间是并存

的；对于劳动强度而言，传统的劳动強度（如重体 力劳动等）与技术支持下的劳动强度（如人机协同加

不断深化。有学者指出，“与’劳动者’相比，’建设

者与接班人’的提法更强调人才的专业性、技术性、 政治性，这一导向完全符合当今社会发展与科技进

工模具等）是并存的。”⑶伴随着这些变化，劳动教育

也开始面临着被重新定义的需要，有学者曾把这种

步的大趋势”。也可见，新中国成立70年来的教育发 展历史证明，无论社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坚持教育

日益占据主导地位的创造非物质性产品的非物质劳

动的代表形式称之为数字劳动。⑷这说明，劳动教 育只有实现转型发展，才能适应新时代发展的需要，

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坚持培养劳动者，始终是我们 发展社会主义教育的基本方针和优良传统。立足新

也才能培养出适应新时代需要的劳动者和建设者。时代，需要我们进一步加强劳动教育，不断创新教 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法和路径，不断提升劳动

4.劳动价值实现回归原点的需要伴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城市化进程的不断

者培养的层次和水平。加快、人们生活水平的持续提高，我国传统勤劳致 富、勤俭持家的劳动文化正在发生深刻变化。与之相

3. 数字时代劳动转型发展的需要今天，我们处在一个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的时代， “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都在不断应，一方面是各种富而不劳、劳而不富的现象随处可 见，如“'炒’而能富，富而可’炫’，’炫’而拥’粉’，11九代永宇 2019/2AB聚焦一：中小学劳动教育'粉’又致富……成人世界中此类以不劳而获为能事

的狂躁现象给未成年人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带来极大冲击” J勺另一方面是在西方消费主义文化 思潮大量涌入的背景下，国人的消费观念快速转型，

“出现了符号性消费、炫耀性消费、奢侈性消费等非

理性消费现象，消费主义价值观日趋显现，不少人

将消费作为实现人生价值的目的和手段”。间在这种 背景下，人们的劳动意识日渐淡漠、劳动观念日益扭 曲、劳动价值日趋异化、劳动伦理日渐消解，劳动已

经变为“不是自愿的，而是一种被迫的强制劳动。从

而，劳动不是需要的满足，而只是满足劳动以外的 其他各种需要的手段”。切当劳动不再指向生活需要 本身，开始与生活相脱离并不断沦为工具和手段的 时候，劳动的意义式微、劳动的价值虚化、劳动的本 真隐没，这不仅无法创造美好生活，甚至与对美好 生活的向往背道而驰。因此，为了实现劳动价值向

原点回归，尽快复兴劳动文化，重建劳动伦理，遏 制消费主义蔓延，迫切需要不断创新与发展劳动教

育，这是时代赋予教育的使命与责任。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内涵二.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就十分强调和重视劳

动教育，这也成为社会主义教育区别于资本主义教

12育的一个显著特征。所谓劳动教育，就是使学生树

立正确的劳动观点和劳动态度，热爱劳动和劳动人

民，养成劳动习惯的教育，旨在促进人德智体美劳 全面发展。伴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

劳动的工具、手段、种类、形态等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这些都对劳动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如何在新时代

重新定义劳动教育成为当前深化劳动教育的基本前

提。所谓新时代的劳动教育，是指通过教育，让学 生深刻认识新时代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牢牢把握 劳动在性质、形式、空间、载体、过程等方面的深刻变

化，进而养成良好的劳动习惯，树立正确的劳动观 点、劳动态度和劳动价值观，最终形成劳动素养和劳

动智慧的一种教育形式，它是全面发展教育和素质

教育的重要内容。具体来看，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内 涵涉及以下几个方面：1. 聚焦劳动素养的全曲提升作为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新时代的劳动教育 把提升劳动素养作为其核心要求和基本价值。2016

年9月北京师范大学发布《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 研究成果，其中“实践创新”素养具体包括“劳动意 识、问题解决、技术应用”等基本要点。而“劳动意识”

主要体现为尊重劳动，具有积极的劳动态度和良好 的劳动习惯；具有动手操作能力，掌握一定的劳动

技能；在主动参加的家务劳动、生产劳动、公益活动 和社会实践中，具有改进和创新劳动方式、提高劳动 效率的意识；具有通过诚实合法劳动创造成功生活

的意识和行动等。可见，劳动素养是一个综合性的 概念，它包含了劳动意识、劳动态度、劳动习惯、劳

动能力、劳动伦理等诸多要素，特别是强调劳动创新 能力，即通过劳动不断创新生产生活方式的能力和 通过创新不断推动劳动转型升级的能力，最终形成

劳动思维，产生劳动智慧，这正是面向未来的劳动 教育的重要内涵。2. 走向劳动与教育的深度融合以往对于劳动教育，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观点：

一是为劳动而教育，二是为教育而劳动。前者把劳

动作为目的，把教育作为手段，致使教育的价值缺 失；后者把教育作为目的，把劳动作为手段，容易

2019/2AB危代永歹聚焦一：中小学劳动教育弱化和矮化劳动的意义和价值。实质上，无论是前 可以说，一部人类文明发展史，就是一部劳动发展

者还是后者，都是用一种二元论的思维方式来看待

史，人类正是通过劳动形态的不断更新，创造了灿 劳动与教育的关系。今天，当我们处在一个新的历

烂文明，解放了人类自身。我们处在一个信息技术

史方位的时候，唯有扭转上述片面认识，实现劳动 飞速发展的数字时代，每个公民既是数字时代的创

与教育的深度融合，劳动教育才能走上科学的发展

造者，也是享用者。数字革命的到来，再一次使劳 轨道。有学者通过对劳动文化的研究，指出劳动文 动的性质和形态发生了革命性变化，并成为人类解

化是“对历史上出现的劳动与文化的对抗性冲突的扬 放的重要途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反思教育：向 弃，是文化的劳动化或向劳动的回归，是劳动的’文

“全球共同利益”的理念转变？》一书中指出，数字

化’化或向文化的提升”。⑷作为劳动文化的组成部 劳动技术正在改变人类的活动，从日常生活到国际

分，劳动教育也不例外，今天之所以要重提劳动教 关系，从工作到休闲。那么，如何让每个公民不断 育，就是为了实现劳动的教育化和教育的劳动化的

适应数字时代，创享数字生活，这离不开数字劳动

统一，不断消弭劳动与教育之间的鸿沟，既让劳动 和数字劳动教育。有人指出，数字劳动教育的目的,

始终蕴含教育的功能，又让教育之魂不断融进劳动

就“在于让学生在未来社会生活中，争取到更多的自 之中，最终真正走向二者之间的深度融合。由时间或闲暇时间，获得劳动的自由或自主权，享

3. 重视劳动过程的协同创新受网络空间带来的丰裕福利、无限知识、平等权利、 过去，我们提倡劳动教育，讲教育与生产劳动 多元文化、自由思想等，创造并共享人类一切知识,

相结合，更多的是指与日常生活相关的生产劳动，

平等参与知识的创新与分配”。皿我们提倡数字劳动 至于研究性劳动、创意性劳动、智能性劳动、服务性劳 教育，就是要不断拓展数字劳动教育的功能和空间，

动等在社会生产生活中所占的比重则较小。有学者在 为人类的自由解放创造无限可能。谈及我国20世纪80年代初的生产劳动状况时指出:

5.关注劳动生态的滋养培育“我国必须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劳动力去解决吃穿住

劳动是人类社会最重要的一种社会实践活动，

行的问题，剩下的也仅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劳动力 它通过对自然、社会以及人自身的改造，来促进人之

从事科教工作和其他服务性劳动。” 191这说明，当时

本质能力的发展，实现人的解放。但在以往的劳动

的社会生产劳动多为生产领域内相对简单的生产过 教育中，有两个误区：一是价值偏离，即我们较为

程，而在这样的生产过程中，社会分工协作不可能 重视劳动的教育价值，而忽视了劳动本身的生态意

得到充分发展。经过40年的改革开放，伴随生产技

蕴，其结果是出现了生态危机；二是实践误区，即 术的持续进步和生产社会化程度的不断提高，劳动 劳动教育不见劳动，以致出现了劳动教育“去自然 分工日益细密，劳动过程日趋复杂和智能，并开始

化”的倾向，导致劳动教育呈现出一种“封闭、孤立、 由线性模式转向共生模式。对此，马克思很早就指

单向的'学校-课堂'的知识传输模式”。问当前，我

出：“随着劳动过程本身的协作性质的发展，生产劳 们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五位一 动和它的承担者即生产工人的概念也就必然扩大。为 体”总体布局，就是要求把生态和谐作为考虑一切问

了从事生产劳动，现在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只要成为

题的出发点，对于劳动而言，就是要把生态作为劳 总体工人的一个器官，完成他所属的某一种职能就 动价值的重要衡量标准。应该说，劳动生态系统包 够了。”的可见，面对劳动范式的整体转型，劳动教 括多种要素，诸如劳动主体、劳动组织、劳动手段、

育必须从关注个体绩效转向协同创生，从关注技能

劳动过程、劳动技术、劳动伦理、生态文化等。在劳 掌握转向思维变革，从关注要素生产转向系统创新。动教育推进生态建设方面，一要在全社会培育劳动

4. 拓展数字劳动的教育功能生态价值观，厚植生态文化，把生态理念转变成广

劳动是人的本质，是人生存与发展的唯一手段，

大劳动者的自觉意识和行动；二要在学校深入开展

13班代•農序 2019/2AB聚焦一：中小学劳动教育劳动教育，创新劳动教育的形式和路径，真正使劳 动本身具有劳动的形式和意味，最终培养学生正确

的劳动价值和科学的劳动态度，建设一种积极、健 康、向上、生态的劳动文明。三、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定位新的时代要赋予劳动教育以新的内涵和要求， 确立劳动教育新的定位和使命。1. 地位：从附属走向独立我国十分重视劳动教育，20世纪50年代更是把 “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写进教育方针，成为我国

教育事业长期坚持的基本原则。虽然之后曾提出过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但总的来说，劳动教育一

直处于附属地位，始终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在新

时代背景下，有必要重新审视劳动教育。事实上， 在全面发展教育中，劳动教育处于基础性和先导性

的重要地位，这种地位要求劳动教育应从附属走向 独立。所谓基础性是指在全面发展教育中，其他诸 育都建基于劳动教育的基础之上，没有劳动教育，

也就没有德智体美的发展；所谓先导性是指在全面 发展教育中，劳动教育发挥着引领作用，它决定着 德智体美的成效、质量和水平。有学者指出，应“在

劳动中坚定理想信念，在劳动中厚植爱国情怀，在 劳动中加强品德修养，在劳动中增长知识见识，在

劳动中培养奋斗精神，在劳动中增强综合素质，以 劳动教育夯实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全面发展的 基础”，问这充分说明当前劳动教育的重要地位。因

此，唯有让劳动教育回归独立性，劳动教育才能走 上健康的发展轨道。所谓独立性，是指相对于德智 体美诸育，劳动教育有其明确的目的和独特的价值，

不能把劳动教育视为其他诸育的组成部分，更不能 用其他诸育来代替劳动教育。2. 性质：从规训走向开放我国劳动教育是社会主义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 部分，因此，社会主义方向性是我国劳动教育的应 有之义。但是，我国提出“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 是在“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语境下，由

于当时及以后一段时间的特殊政治环境，•劳动也沦

14为政治规训的手段，逐渐背离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 初衷。今天，要科学把握劳动教育的性质，就必须 把其放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中予以审视,

就必须不断赋予劳动教育以新的时代内涵与价值意

蕴，就应以开放的理念把劳动教育融入社会主义现 代化建设全过程，而非狭隘地理解劳动教育的方向 性。面向未来，劳动教育依然要体现社会主义的方 向性，但与以往不同，今天的方向性是指通过劳动

教育激发学生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热情，培 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厚植爱国情怀。同

时，开放性还意味着人民性和发展性。所谓人民性， 是指劳动教育必须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旨在通

过劳动解放人类、创造历史；所谓发展性，是指劳动 教育本身是一个历史的运动过程，既要看到不同社 会发展阶段劳动教育的差异性，也要看到其内在的 连续性，更要认清其未来的发展与变革方向。3.目的：从异化回归生活劳动既源于生活，又创造生活。可以说，劳动

的目的就是生活。同样，劳动教育的目的也是为了 创造生活。但在过去的劳动教育中，并未将劳动指 向人的生活本身，成为人之解放的手段。相反，劳

动走向了它的反面，成为惩戒学生的一种手段，如 以打扫卫生等劳动的方式来惩戒那些犯错误的同学，

在此，劳动价值被异化了。这种“指向外部世界的 手段性目的僭越了人的发展和自我完善的根本旨归，

逐步演化成了劳动教育的唯一准则，并在现实生活 中发挥着支配性和主导性作用”。冋走进新时代，我

们重提劳动教育，就是要实现劳动教育目的的价值 回归，使其指向“人”及其“生活”，即把实现人的全

面发展和创造美好生活作为劳动教育的价值追求。

俄国教育家乌申斯基曾指出：“教育本身如果希望人 能得到幸福，它就应当不是单纯地培养人去谋求幸

福，而是培养他准备从事生活中的劳动……教育应 当培养人从事劳动的习惯和对劳动的爱，它应当使

他能为自己找到生活中的劳动。” M这说明，劳动教 育只有回归“生活中的劳动”，或者说“在生活中进行 劳动”，才能展现劳动教育的真义，实现劳动教育的 目标。聚焦一：中小学劳动教育2019/2AB 代永歹4. 内容：从文本走向实践劳动教育是培养人的社会实践活动，但受我国

传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观念的影响，劳动 教育变为局限于学校之内、封闭于课堂之中的一种 教育形式，把劳动教育等同于文本学习，认为劳动

教育就是让学生学习劳动的知识和技能，这种认识

使劳动教育流于形式。面向新时代，我们亟须走出 劳动教育中的这一误区，使其回归社会实践。关于 这一点，美国教育家杜威早在1897年发表的《我的

教育信条》中就提出了五个教育信条，其中第三条

谈到教材问题，他说：“学校科目联系的真正中心不 是科学，不是文学，不是历史，不是地理，而是儿 童本身的社会活动。”关于这些社会活动，他强调指 出烹调、缝纫、手工等的重要性，认为这些科目不是

附加在其他科目之外，而是代表社会活动的基本类 型。阳具身认知理论也指出，传统的教育模式是身

体缺席的，之所以强调“具身”，就是要实现身体的

转向，彰显身体的在场价值。这为我们重新认识劳

动教育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说到底，当前开展 劳动教育，就是要“打破感知或者结构的二元性思维 方式”，\")实现其身体转向，使其通过在场的劳动、

体验和实践，实现身心一体，促进认知发展。5. 过程：从灌输走向生成在过去的劳动教育中，由于劳动本身的异化，

劳动教育要么是政治规训的工具和手段，要么是为 了培养建设者和接班人而呈现出功能异化和价值扭

曲的状态，都背离了劳动教育本身的内在意蕴，反 映在劳动教育的过程和方法上，就是片面强调教师

对劳动教育内容的灌输，忽视了劳动本身的特点和 学生的接受能力，与劳动教育的本真背道而驰。进

入新时代，劳动教育有必要从以往的灌输模式走向 生成模式。所谓劳动教育的生成模式，是指在劳动

教育中，引导学生从自身的生活需要出发，通过对 劳动对象的感知和体验，使其沉浸陶醉于劳动过程

之中，从而深入理解劳动对象，不断获取关于劳动 对象的知识，持续建构关于劳动世界的认知，进而

形成积极的劳动体验、健康的劳动情感、良好的劳动 态度、娴熟的劳动技能和正确的劳动价值的一种劳动

教育模式。与以往的灌输模式相比，劳动教育的生 成模式突出了学生在劳动过程中的主体性、积极性和 创造性，更能促进劳动知识的内化、劳动情感的升华

和劳动能力的提升，成为当前深人开展劳动教育的 有效探索。参考文献：[1] *.在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暨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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